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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爆點/金馬四項入圍!柯震東初執導演筒 以《黑的教育》講個一夜長大的青春末路輓歌

影爆點/金馬四項入圍!柯震東初執導演筒 以《黑的教育》講個一夜長大的青春末路輓歌
《黑的教育》描述蔡凡熙(左起)、朱軒洋、宋柏緯飾演的高中生,因為一場惡作劇人生徹底失控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
人說導演的第一部作品通常都是自傳電影,出道12年的柯震東演而優則導,端出《黑的教育》這個由九把刀執筆的黑色故事,乍看荒誕幽默,實則是個細思極恐的寓言故事。

柯震東是看過地獄的男人,20歲那年以《那些年,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》出道,一出道就拿下金馬最佳新人。歷經起落及多年蟄伏,之後也以《再見瓦城》、《金錢男孩》等片二度提名金馬男主角,再以《月老》拿下台北電影獎最佳男主角。首次由演員身份跨足導演,拍的是台灣少見的黑色電影類型。《黑的教育》一口氣入圍金馬獎最佳新導演、最佳男配角、最佳剪輯及最佳視覺特效四項大獎,最後由飾演校霸,表現亮眼的朱軒洋抱回人生首座金馬最佳男配角。

柯震東首次由演員身份跨足導演,執導《黑的教育》入圍金馬獎四項大獎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柯震東首次由演員身份跨足導演,執導《黑的教育》入圍金馬獎四項大獎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
《黑的教育》找來蔡凡熙、朱軒洋以及宋柏緯飾演高中生。三個男孩在高中畢業當天晚上縱情狂歡,先是暗黑版的真心話大冒險,再一路演變成不知天高地厚的真冒險。原本惡整同學的交換秘密白爛遊戲,沒想到認真就輸了,一個衝動之下,蔡凡熙飾演的王鴻全把黑道的頭打破,屁孩的惡作劇就此失控,直接開啟漫長夜晚的末路追殺,遇上了奇怪的人,以及看不到頭的人性殘酷遊戲。做錯事情,惹到錯的人,真實世界的RPG無法按下暫停鍵,而且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

「你覺得,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比例的好人,又有多少比例的壞人?」電影開場扔出的就是這句話。真正的善與真正的惡,本來就佔了極少數,大多數的人沒有對錯,都只是機會主義者罷了。警察不是警察,而黑道真的是黑道。在後果面前,你曾經以為堅若磐石的兄弟之情、血濃於水,不過都是嘴上說說,中二病男孩的熱血口號。刀子架在眼前的那瞬間,才是真正的歃血為盟。刀光劍影,鋒利的生魚片刀切斷的不只是肉身,還有薄如蟬翼的友情,兄弟一場,一回頭,終究還是三個人三條路。

蔡凡熙(右)在《黑的教育》被逼著幹壞事,在大街上潑油漆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蔡凡熙(右)在《黑的教育》被逼著幹壞事,在大街上潑油漆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
作為導演處女作,77分鐘的《黑的教育》以快節奏處理了這個發生在一個夜晚的故事。胡鬧、犯錯、逃亡、逃亡失敗被抓,然後上了一堂血淋淋的人性課外課。所有的轉折都俐落爽快,不拖泥帶水,從三個主角,到包括戴立忍、黃信堯、張甯等亮眼的配角們各有鋒芒,看得出柯震東演員出身,對調教演員的導演功力。

風格化的攝影與音樂,搭配畫面的節奏掌握度極好,主題曲〈Levia〉在片尾時緩緩出現,邀來台灣金獎獨立樂團落日飛車搭配鳳小岳共同創作及演唱,神秘危險的氣氛,與片尾意象強烈呼應。作為導演生涯的初試啼聲,《黑的教育》充分展現他在好演員之外,身為影像創作者的企圖心和才華,品味與風格兼具,也令人開始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。

朱軒洋以《黑的教育》抱回人生首座金馬最佳男配角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朱軒洋以《黑的教育》抱回人生首座金馬最佳男配角。(圖/禾豐九路提供)

由心高氣傲的男孩長成了如今樣貌,柯震東走過的路,其中種種不足為外人道。可以將《黑的教育》當成他對自身經歷的詮釋,也或許可以濃縮為這10年的感想。所謂「黑的」教育,或許就是要走過最黑的那段路,才能學到的課。看到最後才恍然大悟,把課堂風景拍出來給我們看,領著觀眾走過他的黑色時期,《黑的教育》就是他的自傳電影。

分道揚鑣的那一晚,走過城市最深的黑夜,看盡自己曾是同路人的慾望和脆弱。但黑夜來了,白天還會遠嗎?當天空漸漸亮起,在近郊漁港海面冉冉升起的魚肚白中,男孩們走出地獄般的海產店,從此走往不同的方向。是結尾,也是開頭,成長痛從來都不會等你準備好,下刀的那瞬間,社會才真正在眼前展開。

《黑的教育》3/10日上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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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記士多:資深媒體工作者,曾任國際中文版封面及電影線採訪編輯。成長於港片最輝煌的80年代,相信在黑黑的電影院裡痛哭一場的神奇療癒力,沒有一場好電影不能解決的事,如果有,那就看兩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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